
他教出的弟子个个都能成圣,他却始终是个残缺石胎。直到那天,
天道降下紫霄神雷要抹杀他,他才对苍天轻笑:“盘古,当年你劈我一斧的账,也该算算了。
”1 废师与圣徒不周山遗址,如今被称为“圣陨之地”的荒芜戈壁上,
凭空悬浮着一座小小的茅草屋。屋内,玄玑坐在一张由万年温玉雕成的蒲团上,
身上却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。他身形看起来有些虚幻,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,
唯有那双眼睛,深邃得像是包含了整个破碎的混沌。他面前,恭恭敬敬地坐着三个身影。
左侧一位,身着九龙帝袍,头戴星辰冠冕,周身缭绕着统御万天的煌煌之气,
正是如今执掌天庭、调理阴阳的昊天上帝。右侧一位,素色道袍,面容慈悲而威严,
身后隐约有六道轮回的虚影沉浮,乃是重立地府秩序,执掌众生轮回的后土皇地祇。
居中一位,青衫简朴,却自带一股教化万方的浩然正气,正是于人间立文道,
被万灵尊称为“至圣先师”的孔宣。这三位,
是如今洪荒天地间地位最尊崇、功德最无量的天道圣人。此刻,他们却如同最虔诚的学子,
将自身最精纯的圣力,源源不断地渡入前方那看似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师尊体内。
浩瀚的圣力如同温润的江河,涌入玄玑的身体,却像是流入了一个无底的破口袋,
除了让他虚幻的身形稍微凝实一丝外,绝大部分都消散于无形。“师尊,感觉可好些了?
”昊天上帝收回手,威严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忧色。他统御诸天,言出法随,
却无法弥补师尊体内那仿佛与生俱来的“残缺”。玄玑缓缓睁开眼,笑了笑,
笑容里带着一种看透万古的淡然与疲惫:“老样子。辛苦你们了,不必再浪费法力。
”“师尊何出此言!”后土娘娘语气带着一丝急切,“若无师尊点拨,
我至今仍是浑浑噩噩的祖巫,岂能明悟轮回真义,以身化道,得享圣位?便是耗尽这身功德,
弟子也要为您续命!”孔宣亦是点头,肃然道:“师尊之道,包罗万象,弟子所传文道,
不过其中一隅。若不能救师尊,弟子这圣位,坐着有何意味?
”看着眼前三位已是洪荒顶峰的弟子,玄玑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。是啊,
他们个个都成了圣。当年他在东海之滨,点化那个被妖族追杀的懵懂少年,
传他《统御星辰诀》,告诉他“天上群星无序,当有主掌之”,于是有了后来的昊天。
当年他在血海边缘,唤醒那个迷茫于杀戮与秩序的祖巫真灵,授她《轮回往生经》,
告诉她“大地众生沉沦,当有归宿之”,于是有了后来的后土。当年他在人族部落,
教导那个痴迷于刻画符号的年轻人,赠他《万灵教化典》,告诉他“文明薪火微弱,
当有传承之”,于是有了后来的孔宣。他教了他们一切,引导他们走向各自的巅峰,
功德圆满,天道认可,一举成圣。可偏偏,他自己这个引路人,却始终停留在起点。不,
甚至比起点更糟。他就像是一件被打碎了本源根基的瓷器,
无论用多么珍贵的金线圣力去修补,也无法改变其破碎的本质,勉强粘合,一触即溃。
“我的问题,不在法力,不在功德,而在‘根源’。”玄玑轻声道,目光仿佛穿透了茅屋,
看到了那冥冥之中笼罩一切的规则,“根源有缺,便是无量功德,也填补不了。
”几位圣人弟子沉默。他们何尝不知?成圣之后,他们洞察天机,推演万物,
却无论如何也算不出师尊这“根源之缺”从何而来。仿佛自开天辟地之前,
他的存在就是一个“错误”。就在这时——“轰隆——!!!”毫无征兆,
整个洪荒天地猛地一震!一种大恐怖、大毁灭、大终结的气息,瞬间笼罩了四野八荒。
天空在刹那间暗了下来,并非乌云蔽日,
而是所有的光线都被一种更深沉的、紫色的毁灭之力所吞噬。茅屋之外,亿万里虚空,
被无穷无尽的紫色雷霆填满!那雷霆并非寻常闪电,每一道都粗如山岳,
核心处流淌着混沌气流,散发着让圣人元神都为之战栗的毁灭气息!紫霄神雷!
而且是亿万道同时显现!这是天道用来惩罚逆天之大能,清算无量量劫之因果的终极手段!
自开天以来,从未有如此规模!“怎么回事?!” “天道为何震怒至此?!
” “目标是……这里?!”洪荒各处,无数大能、隐修都被惊动,
神念惊恐地扫向不周山遗址。茅屋内,昊天、后土、孔宣三人脸色剧变,猛地站起,
周身圣光爆发,就要冲出茅屋,抵挡这天罚!“不必了。”玄玑的声音依旧平静,
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,让三位圣人的动作瞬间僵住。他慢慢站起身,
那虚幻的身影在漫天紫霄神雷的映照下,显得愈发渺小,仿佛下一刻就要灰飞烟灭。
他一步一步,走出茅屋,抬头望向那毁灭的雷海源头,望向那雷霆背后,
冰冷无情、掌控一切的天道规则。昊天在他身后急呼:“师尊!快回来!此乃天道杀机,
非同小可!我等联手或可抵挡一二!”后土更是祭出了轮回盘,孔宣周身泛起五色神光,
准备拼死护师。然而,玄玑仿佛没有听见。
亿万道足以重开地水火风、让圣人陨落的紫霄神雷,在他眼中,
似乎还不如一阵微风值得在意。在雷霆即将落下的死寂瞬间,
在诸天仙神或怜悯、或冷漠、或好奇的注视下,他对着那灭世的雷海,
对着苍穹背后那无形的、至高无上的存在,轻轻地,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,笑了笑。
然后,他说出了一句话。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盖过了雷霆的咆哮,传遍了整个洪荒,
在所有生灵的心底直接响起。“盘古,”两个字,如同混沌钟鸣,让整个沸腾的洪荒,
瞬间陷入了一种绝对的死寂。无论是紧张欲裂的三位圣人弟子,还是暗中窥视的诸天大能,
全都愣住了。盘古?开天的盘古?早已身化万物的盘古大神?他是在对谁说话?紧接着,
下一句话,如同惊雷,炸响在所有人的认知之中:“当年你劈我一斧,阻我道途的账,
拖欠了这无量量劫……”玄玑脸上那丝轻笑敛去,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,
仿佛穿透了万古时空,直视着那开天辟地的源头。“也该算算了。”话音落下的刹那,
那亿万道足以毁灭一切的紫霄神雷,竟在他头顶百丈之处,硬生生停滞,
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握住,再也无法落下分毫!而玄玑那原本虚幻、残缺的身体内部,
一点最为古老、最为纯粹、凌驾于清浊之上、超脱于混沌之外的微光,缓缓亮起。
2 旧账新算整个洪荒,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死寂。时间仿佛凝固,空间似乎冻结。
唯有那不周山遗址上空,亿万道紫霄神雷组成的毁灭之海,在玄玑头顶百丈之处,
维持着一种违背常理的、绝对的静止。雷光闪烁,毁灭的气息依旧磅礴,却无法再进分毫,
像是被钉死在了虚无的画布上。茅屋前,昊天、后土、孔宣三位圣人,
维持着准备拼死一搏的姿态,脸上的表情却已彻底凝固,
从极度的焦急化为了极致的茫然与震撼。他们听到了什么?师尊……在对盘古大神说话?
说那一斧之仇?阻道之恨?盘古开天,身化万物,乃是洪荒一切存在的源头,
是至高无上的创世神!师尊怎么会与盘古有旧怨?而且听这语气,
这恩怨竟发生在……开天之前?!这彻底打败了他们的认知。他们成圣之后,
自以为了解洪荒古今之秘,知晓混沌初开、三千神魔、盘古开天的史诗。可师尊的这番话,
却像是在这部浩瀚史诗的首页之前,
硬生生撕开了一道他们从未想象过的、更加古老、更加深邃的缝隙!不仅仅是他们。
三十三天外,混沌边缘的紫霄宫中,一道亘古不变的身影微微颤动,闭合了无尽岁月的眼眸,
第一次显露出一丝清晰的波澜。西方极乐世界,梵唱戛然而止,
两位面容悲苦的圣人同时抬头,眼中尽是难以置信。血海深处,
冥河老祖驾驭的元屠、阿鼻双剑发出不安的嗡鸣。北冥之渊,妖师宫中的鲲鹏骇然失色。
所有洪荒大能,但凡能感知到不周山遗址变故的,此刻心神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。
玄玑那平静却石破天惊的话语,比那亿万紫霄神雷更让他们感到恐惧!“盘古……阻道?
”昊天上帝喃喃自语,统御诸天的威严荡然无存,只剩下孩童般的困惑。
他看向身旁的后土与孔宣,从他们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涛骇浪。就在这时,
那停滞的紫霄神雷之海,开始剧烈地翻滚、沸腾!并非要落下,
而是仿佛被一股更加根本、更加无法抗拒的力量搅动。雷霆之中,
一个冰冷、宏大、不含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,如同亿万道法则的共鸣,轰然响起,
震得诸天星辰暗淡:禁忌之名,不可言!旧日之约,不可违!玄玑,汝之本源,悖逆秩序,
当彻底抹除!这声音,并非生灵之声,而是**天道显化**!
是洪荒世界运行规则本身的意志体现!天道亲自降下判词,要抹杀玄玑!然而,
面对这至高无上的“审判”,玄玑只是轻轻抬了抬眼皮,
他体内那点最初的原初微光愈发璀璨,将他虚幻的身形映照得如同一个透明的光之容器。
“秩序?约定?”玄玑笑了,笑声里带着万古的寂寥与一丝嘲讽,
“那不过是赢家书写的史册,是劈出那一斧后,强行订立的新规。”他向前踏出一步。
仅仅一步,那笼罩亿万里虚空的紫霄雷海,竟如同畏惧般,向后收缩了千里!“我名,
非玄玑。”他朗声开口,声音不再局限于不周山,而是清晰地回荡在每一寸洪荒天地,
回荡在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,“混沌未判,鸿蒙未开,吾乃最初之‘觉’,
第一缕照见‘存在’的‘灵光’。尔等所称之‘混沌’,
不过是吾呼吸间的吐纳;尔等敬畏的‘大道’,不过是吾思绪外的涟漪。”“盘古,
”他再次念出这个禁忌之名,这一次,天道雷海的翻涌更加剧烈,却依旧无法压下他的声音,
“他亦是三千神魔之一,不过是……最强壮、最冲动、也最不甘寂寞的那个。”“他欲开天,
证他的力之极道。而吾,欲衍万灵,证吾的灵之无限。道争,本无对错。
”玄玑的语气渐渐转冷,带着积压了无量量劫的寒意,“然,他趁吾衍灵至关键时,
不惜燃烧本源,以开天斧偷袭,将吾尚未圆满的‘万灵本源’斩碎,散落初生的洪荒。
”“他成功了,也失败了。他劈开了混沌,却因重伤力竭而身陨,
只留下这片他无法掌控的天地。而吾,”玄玑低头,
看着自己那依旧虚幻、仿佛一触即散的手掌,“吾之核心虽存,灵识不灭,但‘道’已残,
‘路’已断。这洪荒万灵,本应是吾道之显化,如今却成了无根之木,
只得依循他留下的‘力之规则’挣扎求存。”他抬起头,目光如炬,直视雷海核心,
仿佛在与那无形的天道意志对视:“这所谓的天道,
不过是他残存意志与洪荒初生规则结合的产物,
一个……维护他‘胜利果实’、排斥一切‘异端’如吾的冰冷工具。你降下这紫霄神雷,
非因吾有罪,只因吾之存在本身,提醒着你创造者的‘不完美’,
提醒着这片天地本应有另一种可能!”“这,就是你要抹除的‘悖逆’!”真相,
如同开天辟地般的巨斧,劈开了所有听闻者的认知!混沌第一灵!与盘古大道之争!
开天斧下的偷袭者与受害者!天道的本质!每一个信息,都足以让圣人道心不稳!
昊天、后土、孔宣彻底呆滞。他们一直敬仰的创世神盘古,竟然是……偷袭者?
他们一直敬畏、努力契合的天道,竟然是……排斥师尊的“帮凶”?他们自身所修的道,
所成就的圣位,竟然是建立在师尊的“断道”之上?
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他们心中翻涌,有信仰崩塌的茫然,有得知真相的愤怒,
更有对师尊那亘古孤独与悲怆的深切共鸣。妄言!亵渎!天道之音更加冰冷,
带着一种被戳穿本质的愠怒,既定之规,便是真理!逆规者,湮灭!
亿万紫霄神雷再次咆哮,凝聚成一道横贯整个洪荒天空的、无法形容其巨大的紫色雷矛,
矛尖锁定了玄玑,那股毁灭意志,誓要将他从存在层面彻底抹去!这一次,雷矛蕴含的力量,
让远在混沌之外的鸿钧都骤然变色!这是天道动用了根本规则之力,不惜代价的抹杀!
“师尊!”三位圣人弟子同时惊呼,就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前。“退下。
”玄玑的声音依旧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,
只是缓缓抬起了那只虚幻的手,对着那足以让一切归于虚无的雷矛,轻轻一握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,没有法则的剧烈碰撞。那柄凝聚了天道杀机的灭世雷矛,
在距离玄玑尚有千里之遥时,就如同遇到了烈阳的冰雪,从矛尖开始,
无声无息地寸寸瓦解、消散,还原为最本源的混沌气流,
然后被玄玑体内那点原初微光如同长鲸吸水般吞噬殆尽。不是抵挡,不是对抗。
是……**吸收**,是**同化**!仿佛这天道降下的终极惩罚,对他来说,
不过是……久违的“补品”!“看来,你继承了他的固执,却没有继承他的力量。
”玄玑轻轻摇头,语气带着一丝失望,“仅凭这点手段,可算不清当年的旧账。
”他体内的原初微光,在吸收了那浩瀚的紫霄神雷本源后,猛地膨胀了一圈!
光芒不再局限于他的身体,而是向外扩散,形成一个柔和却无可抗拒的光晕。光晕所过之处,
破碎的不周山遗址,那沉积了万古的荒芜与死寂,开始焕发出惊人的生机。
为国科研七年,却被污蔑冒充真少爷青梅荣泽免费小说笔趣阁_完结小说免费阅读为国科研七年,却被污蔑冒充真少爷青梅荣泽
纳夏
未婚妻用我特牌车送小助理,我拆穿后她悔疯了(苏惠猫罐罐)全本免费小说_新热门小说未婚妻用我特牌车送小助理,我拆穿后她悔疯了苏惠猫罐罐
猫罐罐
朝争梁烨王永川最新小说全文阅读_在线免费小说朝争(梁烨王永川)
且行知
梁烨王永川朝争完结版在线阅读_朝争全集免费在线阅读
且行知
梁烨王永川《朝争》最新章节阅读_(梁烨王永川)热门小说
且行知
在修真界用APP修仙是否搞错了(林晓闲王铁柱)_林晓闲王铁柱热门小说
柯缓
林晓闲王铁柱《在修真界用APP修仙是否搞错了》最新章节阅读_(林晓闲王铁柱)热门小说
柯缓
在修真界用APP修仙是否搞错了(林晓闲王铁柱)在哪看免费小说_全本免费完结小说在修真界用APP修仙是否搞错了林晓闲王铁柱
柯缓
汉阙鹅影(逯大鹅小翠)最新小说_免费阅读完整版小说汉阙鹅影(逯大鹅小翠)
农村草根
汉阙鹅影(逯大鹅小翠)最新热门小说_完结小说汉阙鹅影(逯大鹅小翠)
农村草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