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我是被资本放弃的过气小花。公司给了我和对家舒窈两个选择:一部S+偶像剧,
一部文艺片女配。上一世,她抢走偶像剧,一夜爆红后迅速陨落。我凭文艺片女配,
成了最年轻的三金影后。获奖当晚,她提着汽油泼向我。岑星,你抢走了我的一切,
我们一起死吧!再睁眼,我回到选择那天。舒窈笑得温婉,指着那部文艺片。
我想挑战一下自己,演那个女配。1.热浪般的记忆伴随着浓重的汽油味,
在我脑海里炸开。火光吞噬皮肤的灼痛感仿佛还残留在神经末梢。我猛地回神,攥紧了手指,
指甲深深嵌进掌心。痛感清晰。我真的回来了。回到了一切开始的这一天。
经纪人秦简的办公室里,冷气开得十足。他将两份剧本推到我们面前,
公事公办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施舍。岑星,舒窈,你们的情况自己也清楚。
现在公司能给你们的,就这两个资源。《星海浮梦》,S+大制作偶像剧,女一号。
虽然是网剧,但投资方很有实力,男主是顶流赫连昭,爆款预定。《尘埃之上》,
魏崇导演的文艺片,女配角。小成本,题材冷门,能不能上院线都不好说。但魏导的片子,
是冲奖的。秦简的话音落下,办公室里一片死寂。上一世,就是在这里,
舒窈毫不犹豫地抢走了《星海浮梦》。她凭着那张符合当下审美的初恋脸,
和赫连昭的CP炒作,一夜飞升,成了炙手可热的流量小花。而我,
只能拿起那本无人问津的《尘埃之上》。可谁也没想到……我正出神,
舒窈清甜的声音响了起来,打断了我的思绪。她拿起《尘埃之上》的剧本,翻了两页,
眼里的光亮得惊人。秦哥,我想好了。她抬起头,笑容温婉又坚定,看向我和秦简。
这部文艺片很有深度,我想挑战一下自己,演那个女配。2.秦简愣住了。我也愣住了。
我死死盯着舒窈,试图从她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。没有。她眼神清澈,
充满了对艺术的向往和追求,仿佛她天生就该属于大银幕,
而不是那个靠炒作和粉丝经济堆砌起来的流量圈。这怎么可能?舒窈最是拜高踩低,
名利心写在脸上,为了红不择手段。上一世,她为了抢《星海浮梦》的女一号,
不惜陪投资方喝到胃出血。怎么会一朝重生,就转了性,要去啃《尘埃之上》这块硬骨头?
难道……她也重生了?这个念头一闪而过,我心头一紧。如果她也重生了,
她应该比我更清楚,《尘埃之上》才是真正的登天梯。那个叫阿禾的女配,
虽然戏份不多,却是一个在泥沼里挣扎,充满了原始生命力的角色。人物弧光完整,
极具爆发力。我就是靠着这个角色,拿下了金像奖最佳新人,从此开启了我的影后之路。
她现在抢走这个角色,是想复制我的成功之路,然后将我彻底踩在脚下?好狠的心机。
秦简显然也回不过神,他推了推眼镜,语气迟疑:舒窈,你可想清楚了?
魏崇导演的要求非常严苛,拍他的戏很苦,而且……这部片子很可能播了也毫无水花。
我想清楚了,秦哥。舒窈合上剧本,抱在怀里,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,
比起一时的流量,我更想当一个真正的演员。她话说得冠冕堂皇,眼睛却瞟了我一眼。
那眼神里,带着一丝不易察oping的挑衅和势在必得的炫耀。我瞬间明白了。
她就是在赌,赌我知道这是个好剧本,然后会跟她争,跟她抢。可她不知道,我死过一次了。
见我不说话,秦简的目光转向我,带着一丝不耐烦。岑星,那你呢?
舒窈选了《尘埃之上》,那《星海浮梦》就归你了。S+的女一,
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要的资源,你算是捡了个大便宜。他的语气,仿佛我占了天大的光。
我垂下眼,掩去眸底的冷笑。捡便宜?所有人都以为《星海浮梦》是块好饼,只有我知道,
这是个彻头彻尾的毒饼。3.《星海浮梦》这部剧,前世爆是爆了,
但所有的红利都被男主赫连昭一个人吃干抹净。舒窈作为女主,
从头到尾被赫连昭的粉丝骂到尾,说她蹭热度,说她演技烂,配不上她们哥哥。剧播完,
舒窈的热度也到头了。她被贴上了烂片咖和演技黑洞的标签,后续资源断崖式下跌。
而这部剧的导演,是个只认钱的草包,拍摄期间为了赶进度,各种敷衍了事。
男主赫连昭更是出了名的耍大牌,改剧本、用替身是家常便饭。整个剧组乌烟瘴气。
舒窈以为她抢走了我的登云梯,却不知道,她亲手推开的,才是真正的地狱门。而我,
上一世在《尘埃之上》的剧组,被导演魏崇磋磨了整整半年。他是个戏痴,也是个疯子。
为了一个镜头,他能让我在冬天的泥水里泡上七八个小时。为了让我找到角色的绝望感,
他让人把我关在小黑屋里整整两天,只给水和一点点干粮。那段日子,
我每天都在崩溃的边缘。但也是那段经历,让我脱胎换骨,真正懂得了什么是表演。
重来一世,我不想再经历那样的地狱。更何况,看着舒窈主动跳进我曾经待过的炼狱,
似乎更有趣。我抬起头,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甘。
我……我听公司安排。秦简满意地点点头:行,那就这么定了。他转向舒窈,
脸上立刻堆满了笑:舒窈啊,你这个决定很有魄力,我很看好你!魏导那边我去沟通,
你好好准备,别让我们失望。舒窈矜持地笑了笑,眼角的余光扫过我,尽是得意。
她大概以为,我此刻正在心里滴血吧。她以为她赢了。我低下头,
拿起那本花花绿绿的《星海浮梦》剧本,嘴角却控制不住地,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。
舒窈,这一世,换我来看戏了。看看你这位想当真正演员的大小姐,
能在魏崇导演的手下,撑过几天。4.签约仪式很简单,就在秦简的办公室。
我签下《星海浮梦》的合约时,舒窈就坐在对面,优雅地喝着咖啡。
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,衬得她整个人清纯又无害,像一朵不染尘埃的茉莉。
可我知道,这朵花的根茎里,浸满了毒汁。岑星姐,恭喜你啊。她放下咖啡杯,
声音甜得发腻,《星海浮梦》可是大制作,赫连昭老师又是顶流,这部剧肯定会爆的。
到时候,你可就是一线小花了。她嘴上说着恭喜,眼里的幸灾乐祸却藏都藏不住。
我扯了扯嘴角,将签好字的合约递给秦简。也恭喜你,终于能追求自己的艺术梦想了。
我看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:魏崇导演是圈内有名的伯乐,最擅长调教新人。
希望你能在他手下,好好学习,脱胎换骨。脱胎换骨四个字,我咬得极重。
舒窈的脸色微不可见地僵了一下,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温婉的笑容。我会的,
多谢岑星姐关心。离开公司的时候,我们在电梯口又遇上了。只有我们两个人。
电梯门缓缓合上,狭小的空间里,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舒窈忽然轻笑了一声。岑星,
你是不是很恨我?我没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镜面里映出的她的脸。她也看着镜子里的我,
笑容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。你肯定觉得,我抢了本该属于你的荣耀,对不对?你放心,
她转过头,凑到我耳边,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,上一世你得到的一切,
这一世,我都会加倍拿回来。影后的奖杯,我会亲自捧在手里。而你,只配在烂泥里打滚。
冰冷又恶毒的话语,像毒蛇的信子,舔舐着我的耳廓。我浑身的血液,几乎在瞬间凝固。
她……真的也重生了。而且,她毫不掩饰她的恶意和野心。电日志缓缓打开,她理了理裙摆,
优雅地走了出去,回头冲我嫣然一笑。我们,走着瞧。看着她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,
我缓缓地,呼出了一口浊气。手心里,一片湿冷。原来,你也回来了。那真是,太好了。
游戏,才刚刚开始。5.《星海浮梦》很快就开机了。开机仪式上,人山人海,
闪光灯几乎要闪瞎人的眼。男主角赫连昭被粉丝和媒体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,众星捧月。
而我这个女主角,站在最边上,无人问津。甚至有赫连昭的粉丝对着我指指点点,窃窃私语。
这就是那个岑星?长得也不怎么样嘛,凭什么跟我们昭昭搭戏?
听说她都快糊穿地心了,肯定是公司塞进来的资源咖。心疼我们昭昭,
又要带一个拖油瓶了。这些声音不大不小,正好能传进我的耳朵里。
我的助理小柚气得脸都白了,几次想冲上去理论,都被我拦了下来。别理她们。
我淡淡道。上一世,我刚进圈的时候,也曾因为这些恶意的言论而彻夜难眠。但现在,
这些话对我来说,不过是耳边的蚊蝇嗡鸣,激不起半点波澜。
赫连昭终于在经纪人和保安的簇拥下走了过来。他今天穿着一身高定西装,
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脸上挂着营业式的标准微笑。路过我身边时,他脚步未停,
只是从上到下扫了我一眼,眼神轻蔑,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。那眼神我太熟悉了。
上一世,舒窈就是被他用这种眼神,看了整整三个月。开机仪式结束,下午就是第一场戏。
我和赫连昭的对手戏。情节很简单,就是女主不小心撞倒了男主,男主毒舌地数落了她一顿。
非常俗套的偶像剧开场。导演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姓刘,挺着个啤酒肚,
看起来一脸和气。各部门准备!刘导拿着喇叭喊,第一场第一镜,开始!
我按照剧本的走位,抱着一摞书,假装匆忙地朝前跑。在拐角处,我不小心
撞上了迎面走来的赫连昭。书本散落一地。对不起,对不起!我连忙蹲下身去捡。
赫连昭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按照剧本,他应该说:走路不长眼睛吗?但他没说。
他就那么站着,一言不发,冷冷地看着我。片场瞬间安静下来。刘导皱了皱眉:卡!
赫连老师,怎么了?忘词了?赫连昭这才慢悠悠地开口,声音不大,
却足以让全场人都听到。刘导,我觉得这场戏不太对。他指着我,
眉头紧锁:她撞我的力道太小了,一点都不真实。这要是播出去,观众肯定会骂我们敷衍。
6.我蹲在地上,低着头,唇角勾起一抹冷笑。来了。耍大牌,改戏,给对手演员下马威。
赫连昭的常规操作。上一世,舒窈就是在这里,被他折腾了十几遍。每一次,
赫连昭都用各种理由喊卡,说她撞得不对,表情不对,道歉的语气也不对。到最后,
舒窈的手臂和膝盖都磕青了,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而赫连昭,就抱着手臂,
在一旁冷眼看着,享受着掌控一切的快感。刘导显然也知道赫连昭不好惹,
他擦了擦额头的汗,陪着笑脸:赫连老师说得对,真实感很重要。岑星,你再来一遍,
注意点力道。我点点头,从地上站起来,将书重新抱在怀里。好的,刘导。第二次,
我加重了力道。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赫连昭的胸口。他闷哼了一声,后退了半步,
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。我立刻蹲下去捡书,姿态放得极低:对不起!卡!
赫连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,带着一丝恼怒,你这是撞人还是谋杀?力气这么大,
想把我撞飞吗?片场一片寂静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,同情,看戏,幸灾乐祸。
助理小柚急得快哭了。我却异常平静。我站起身,看着赫连昭,
眼神无辜又茫然:赫连老师,那……到底要用多大的力气才算真实呢?
您能不能给我示范一下?赫连昭噎住了。他总不能亲自跑过来撞我一下吧?
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,最后冷哼一声:没悟性!自己琢磨!
刘导赶紧出来打圆场:好了好了,赫连老师也是为了戏好。我们再来一次,岑星,
你找找感觉。第三次,第四次,第五次……赫连昭变着花样地找茬。
不是说我撞的角度不对,就是说我摔倒的姿势太假。整个下午,我们就耗在这一场戏上。
剧组的工作人员开始窃窃私语,看我的眼神也充满了鄙夷。
他们不会觉得是赫连昭在故意刁难,只会觉得是我这个新人业务能力太差,
拖累了整个剧组的进度。在第十次被喊卡之后,赫连昭终于不耐烦了。他把剧本往地上一摔,
烦躁地扯了扯领带。刘导,今天先到这吧,我没状态了。他看都没看我一眼,
转身就朝自己的保姆车走去。跟这种不专业的人演戏,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。
7.他走后,片场的气氛降到了冰点。刘导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,他狠狠瞪了我一眼,
把火气全撒在了我身上。岑星!你怎么回事!这么简单的一场戏,你拍了一个下午!
公司怎么把你这种人塞进来的!工作人员们也纷纷向我投来责备的目光。小柚跑过来,
扶住我,眼泪汪汪的:星姐,你没事吧?那个赫连昭太过分了!我摇摇头,
拍了拍她发抖的手。我没事。我慢慢蹲下身,将散落在地上的书一本一本捡起来。然后,
我走到刘导面前,深深地鞠了一躬。对不起,刘导,给大家添麻烦了。我的态度很诚恳,
甚至带着一丝卑微。刘导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,但语气依旧不善:行了!
明天要是还这样,你就自己跟制片人说去吧!说完,他也气冲冲地走了。人群散去,
只剩下我和小柚。小柚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:他们怎么能这样!
明明就是赫连昭在故意整你!我没说话,只是抬头看了看天。
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。小柚,我轻声说,去买点喝的,
请剧组的大家吧。就说是我请客,为今天下午的事道歉。小柚愣住了:星姐,
又不是你的错!去吧。我把卡递给她,买好一点的。小柚虽然不情愿,
但还是听话地去了。我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片场站了很久。我在等一个人。果然,没过多久,
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朝我走了过来。是这部剧的编剧,周屿。一个才华横溢,
却郁郁不得志的年轻人。上一世,就是他,在我被全网黑的时候,第一个站出来为我说话。
他说,我的表演,演出了他心中女主向晚真正的灵魂。周屿走到我面前,递给我一瓶水,
神色有些复杂。你……没事吧?我接过水,拧开喝了一口,才开口:周老师,你觉得,
向晚是个什么样的人?他愣了一下,没想到我会问这个。他挠了挠头,
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剧本里写的,就是一个有点迷糊,但很善良乐观的普通女孩。
只是这样吗?我追问。周屿沉默了。他看着我,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,
最后还是叹了口气。其实,在我的原稿里,向晚不是这样的。8.在我的原稿里,
向晚的家庭很不幸,她从小在冷漠和忽视中长大,所以她表面上看起来迷糊乐观,
其实内心非常敏感和孤独。她像一只刺猬,用那些无伤大雅的小迷糊来伪装自己,保护自己。
周屿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不甘。但制片方说,现在的观众就喜欢看无脑小甜剧,
人设不能太复杂,一定要简单直白。所以……就改成现在这样了。我静静地听着,这些话,
和我上一世听到的一模一样。周老师,我看着他的眼睛,认真地说,
我能……按你的原稿来演吗?周屿猛地抬起头,震惊地看着我。你说什么?我说,
我想演出你心中真正的向晚。我一字一句,清晰地说道,那个外表迷糊,
内心却藏着一片海的向晚。他的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只是苦笑了一下。
没用的。赫连昭不会同意,刘导更不会同意。他们要的,
只是一个符合市场需求的、流水线生产的傻白甜女主。他们同不同意不重要。
我打断他,重要的是,你愿不愿意。周屿彻底愣住了。他看着我,眼神从震惊,到怀疑,
再到一丝微弱的希望。你……为什么要这么做?这对你没好处。你只要按剧本演,
就能轻松拿到片酬,何必多此一举,去得罪赫连昭和导演?因为我也是个演员。
我看着远方的落日,轻声说:我想演一个有血有肉的人,而不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纸片娃娃。
这句话,仿佛触动了周屿心中最柔软的地方。他沉默了很久很久,久到我以为他要拒绝。
最后,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U盘,递给我。这里面,是《星海浮梦》的完整原稿。
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成功,但……我愿意陪你赌一次。
我接过U盘,紧紧攥在手心。温热的,像一颗跳动的心脏。谢谢你,周老师。
不用谢我。周屿自嘲地笑了笑,我只是个不自量力的疯子。
你才是那个敢把疯子的想法付诸实践的勇士。说完,他冲我点了点头,转身离开了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,知道,我在这盘棋里,落下了最关键的一颗子。9.第二天,
我到片场的时候,赫连昭已经到了。他坐在导演的监视器后面,翘着二郎腿,
旁边围着几个副导演和场务,正殷勤地给他扇风递水。看到我,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。
刘导黑着脸走过来,语气不善:岑星,昨天回去反省了吗?今天要是再出问题,
别怪我不客气!我点点头,态度恭顺:知道了,刘导。今天的戏,还是昨天的第一场。
我抱着书,站在了指定位置。小柚在我旁边,紧张得手心都是汗。星姐,
你……你还按昨天那么演吗?我冲她安抚地笑了笑:放心。开始!
随着刘导一声令下,我再次抱着书跑了起来。这一次,在拐角处,我没有直接撞上赫连昭。
而是在看到他身影的一瞬间,我的脚步有一个微小的、几乎难以察觉的停顿。我的眼神,
从一开始的匆忙,瞬间变得有些慌乱和闪躲。我下意识地想避开他,
但脚下却被自己绊了一下,整个人狼狈地向前扑去。怀里的书,哗啦一声,散了一地。
而我,摔倒的位置,正好在他的脚边。没有身体接触。但戏剧冲突感,比直接撞上去,
强烈了百倍。赫连昭愣住了。监视器后面的刘导也愣住了。整个片场,鸦雀无声。我抬起头,
头发有些凌乱,额头上沾了一点灰。我看着赫连昭,眼神里不是剧本里写的歉意,
而是一种混合着惊慌、窘迫和一丝倔强的复杂情绪。就那么一秒钟。然后我迅速低下头,
开始手忙脚乱地捡书,声音小得像蚊子哼。对……对不起。这一声对不起,
充满了委屈和难堪,仿佛不是在为撞到人而道歉,而是在为自己的狼狈不堪而羞耻。卡!
刘导的声音响起,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。好!这条好!太好了!
他从监视器后面冲出来,一把抓住我的胳膊,眼睛放光。岑星!
你昨天回去是不是找老师补课了?开窍了啊!这个处理,比剧本里写的强一百倍!
他指着回放屏幕,激动地对旁边的副导演说:你们看,看她这个眼神!先是慌乱,
然后是闪躲,最后摔倒了,是窘迫和倔强!人物一下就立住了!
她不是一个没头没脑的傻白甜,她有心事!10.赫连昭的脸色,瞬间变得铁青。
他大概没想到,我居然敢不按他的规矩来,甚至还得到了导演的表扬。
刘导还在滔滔不绝地夸我。这个摔倒的设计也绝了!没有直接撞上去,
避免了俗套的身体接触,但又把两个人命运的纠缠感给拍出来了!高!实在是高!
我低着头,谦虚地说:是导演指导得好。刘导拍了拍我的肩膀,
笑得合不拢嘴:不错不错,有悟性!继续保持!他转头看向赫连昭,
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。赫连老师,你看,岑星这个处理怎么样?我觉得特别好。
赫连昭能说什么?他总不能说,我就是要你演一个无脑的傻白甜,不许你有自己的想法。
他憋了半天,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还……行吧。那我们继续?刘导试探地问。
赫连昭冷哼一声,没说话,算是默认了。接下来的拍摄,出乎意料地顺利。
赫连昭虽然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,但没有再故意找茬。因为我的表演方式,
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。我不再是那个被动接招的木偶,而是一个会主动创造戏剧冲突的对手。
他如果还想用之前那些幼稚的手段来打压我,只会显得他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丑。
收工的时候,周屿悄悄对我比了个大拇指。我回以一笑。小柚激动地抱着我的胳膊,
又蹦又跳。星姐!你太厉害了!你是怎么想到的?那个刘导,脸变得比翻书还快!
我揉了揉她的头发:因为导演要的,从来不是听话的演员,而是能给作品加分的演员。
刘导或许是个油滑的商人,但他不是傻子。他知道什么样的表演能让剧更出彩,
能让观众更喜欢。只要我能拿出足够惊艳的表演,他就会站在我这边。
至于赫连昭……我看着他阴沉着脸走进保姆车的背影,唇角微扬。我们的游戏,才刚刚开始。
他以为他拿的是大男主剧本,可以随意掌控别人的命运。我会让他慢慢发现,
他不过是我的垫脚石而已。11.接下来的几天,我在剧组的处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
刘导对我越来越和颜悦色,经常在片场公开表扬我的演技。岑星这个细节处理得好啊!
大家多跟岑星学学,什么叫用心演戏!剧组的工作人员也从一开始的鄙夷,
变成了好奇和佩服。他们开始在私下里议论,说我不是资源咖,是隐藏的实力派。
而赫连昭的脸色,一天比一天难看。他想压我的戏,却发现根本压不住。我演的向晚,
不再是剧本里那个扁平的、只会围着男主转的恋爱脑。她有自己的小世界,
有自己的敏感和脆弱。她会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,对着窗外的月亮发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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